阿四有些无语地摇摇头,感受到对面翟荣那杀人一般的目光,阿四嘴角一翘,笑道:“翟公子出手如此阔绰,不如宁老的画也让给你?”
“不就是一幅画嚒……”
翟荣脱口而出,只是话说一半,就被另一位书生打扮的随从给拦住。
“公子爷,若您收了那幅画,咱们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捉襟见肘了。”随从说。
“出门前,不是在账房支了十万贯嚒?”翟荣皱眉说。
随从面露苦涩,翟荣养尊处优,花销极大。来江宁不过数日,就已花销出去两万多贯,方才拍下多件珍品,又花销出去近万贯银钱,如若再收了那幅画,外加上请宾客满天星博堂彩,少说也要去掉个五万贯。
青衣楼杀手要价高的离谱,翟荣又要在江宁待上一段时日,这笔账随从怎么算也算不过来。
翟荣得知详情,脸色有些尴尬。
是啊,他此番来江宁所图之事一件都还未办成,银钱倒是花去了大半,再伸手问家里要钱,翟通天还不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。
“公子爷,不必为此事焦虑。江宁的那些私盐贩子与盐商掐的紧,他们的货源若是断了,岂不再无翻身之日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另一名随从自信满满地说。
翟荣双眼放光,压低声音问道:“你此话何意?”
“对那私盐贩子而言,公子爷就是他们的财神爷。问他们拿些孝敬,他们还能拒绝不成。”
说的话随从瞥了一眼翟荣左手边的书生,眼神有些挑衅。
“不错!”翟荣笑道。
书生见状只得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翟公子,犹豫这么久,莫不是连两三万贯银钱都拿不出吧。”
阿四背倚着栏杆,连正眼都不带瞧翟荣一眼。
攻守易型,令人瞠目。宾客们有些疑惑,翟荣自恃甚高,霸道无端,只知压人一头,从未听说过在钱这方面向人低头的,这回打算向阿四低头了?
张老家主神情如常,却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,内心世界与江宁的盐商们一般无二,翟荣连番吃瘪却不敢过分嚣张,其中缘由他们是心知肚明的,他们都等着看翟荣的笑话。
这时,艳群芳大堂的门被人粗鲁地推了开来。
“翟公子今晚的花销,我秦龙包了。”
人未至,声先至。薛安国前脚刚走,披麻的秦龙后脚便至,端的是位不速之客,让众人颇为意外。
秦家老三秦豹与一众家丁紧随其后,阵仗不小,似是要与人火并。
杨鸨儿柳叶眉皱了皱,抬头望了一眼二楼,秦龙莫非也是冲他而来。
前些日子,秦虎被杀,秦家在料理身后事。今日正好又是秦虎的头七,故而艳群芳并未向秦家发送请帖,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杨鸨儿还亲自登门吊唁,顺道与秦龙作了一番解释。
秦家兄弟此时前来,怕是要坏事,当真是个讨债鬼啊!
杨鸨儿暗暗叹了一口气,连忙走下舞台,笑脸相迎,“奴家见过秦家大爷,三爷。两位大爷能来,艳群芳蓬荜生辉!”
“杨妈妈客气。江宁府办如此大的慈善晚宴,我秦家若是不来人,岂非让人笑话。”
秦龙脸色严肃,眼眶红肿,显然来艳群芳之前刚为二弟秦虎痛哭了一场。
说着,秦龙向二楼的翟荣拱了拱手,又对杨鸨儿道:“我家二弟新丧,秦某此次披麻前来,若是有扫兴之处,还望杨妈妈多多担待。”
“大爷说这么说倒教奴家惭愧难当了。”